护士个人向/晴天
/好久没写黎明杀机了,复健文吧
/深夜+发烧,脑子不太清楚
/大概是护士在疯人院时的事
/写的贼啦乱,轻喷qw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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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莎莉,明天会是个晴天吗?”
女孩趴在肮脏的床单上,天真地抬着一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眼。莎莉揉了揉她的头,笑容间盛着无尽的温柔。
“会的。明天会的,后天也会的,上帝总会满足你这样的小可爱。”
她这么回答着,不着痕迹地隐去了在看向女孩手臂时透出的担心。女孩手臂上的血渍已经干涸,只剩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女孩还想再听一个故事,但已到了熄灯时候,谁也不想尝试不遵守这里规则的后果。那绝不会是个愉快的经历。
莎莉轻声道了一句“晚安”,起身走出了孩子的房间,而回应她的只有那个女孩。这个屋里的其他孩子恐惧这里一切的人,包括努力散发善意的她。
这不能怪那些孩子们,莎莉无比清楚这一点。如果不是这个疯人院,这些孩子不会敏感脆弱到了这般地步。
莎莉在昏暗阴森的走廊上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。但她的声音是那么微弱,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,转眼便被黑暗吞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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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莉不是正常醒来的。
女人的哭嚎比晨曦的到来还要早,生生地将寂静刺破,也惊醒了她漆黑的梦境。
黎明未至,空气里的冷气袭人。莎莉想,这才是她在不断发抖的理由,而不是因为看到那个被扔出门、头破血流的女病人。
“不能再这样了!她已经受伤很严重了!”
在看到那不停口出秽言的男人还要继续实行暴行时,莎莉终于忍不住出言阻止,却又在男人转过头时胆怯后退。
“少管闲事。莎莉·史密斯。”
危险的语调,危险的人。这一切都让莎莉像是被冻结一样呆立在原地不知所错。她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到了极限,但爬上了脊背的恐惧阻塞了她所有的思绪。
于是她做的,只是看着那个女人伤口不断扩大,喘息越来越微弱。
死掉也没关系的。这里许多人被送往这里并不是因为患有癔症,只是因为“存在”前有个像名为“多余的”这类的形容词而已。这个正在被殴打的女人便是。
莎莉觉得手上像是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在不断下滴。颤抖着抬起手,那上面没有鲜血。却又好像沾染了鲜血。
黎明没有到来。今天不是晴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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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说,不要去报复你的仇人,等到他们死亡后自然由神审判,坠入地狱。”
莎莉和女孩讲着自己从圣经上得到的一字一句。她是一位神教徒,她相信着神的正义。
“即使是‘他们’也不能去报复吗?”
莎莉神情突然紧张了不少,在四下打量并未发现其他的工作人员后才颇有些严厉地斥责:
“不要再这么说,被他们听到的话……”
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,向下拽拽袖子掩盖住手臂上的新痕旧疤。她把头靠在莎莉的肩膀上看着乌云密布的窗外。
外面是阴天,莎莉却觉得身边升起了一个小太阳。
“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,然后我就帮莎莉也出去,一定的。”
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十分可爱,至少比她死前那萧瑟恐惧的样子可爱许多。
莎莉得知女孩的死讯时,女孩的尸体已经像是废弃物一般被丢弃了,莎莉想寻找,可她的询问引起的只有一串串讽刺的嘲笑。
莎莉在那时就觉得,这个疯人院里疯狂的从来不是患者,而是治疗的这些人。
而治疗者,她也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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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去这么多年的。这里像是一个垃圾站一样,为付足了钱和利的人处理掉他们的废弃物。
她看着许多病人来。他们有的帮莎莉绑过头发,有的和她分享蜗牛的吃法,有的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黏着她。
她看着许多病人死。他们临死前不甘的双眼怒睁,像是要陈述不公与绝望,可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。血液堵塞了他们的声道,那断断续续地吐气声对于施暴者而言只是落在象背上的绒毛。
莎莉审视自己的内心,苦水中浸泡多年,那颗心已变得可悲而又可笑。
她想,她大概是麻木了吧。
所以才在手上的骨锯沾染鲜血,手指扼住上疯人院中所有人的脖颈时面不改色,依然虔诚优雅的像是最忠诚的信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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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说,不要去报复你的仇人,等到他们死亡后自然由神审判,坠入地狱。”
可她想让这里得到平静,想让这颗麻木的心恢复跳动。
如果上帝要给予他们审判,那便由她早些让这些灵魂获得安息,获得解放。
而手上已有亡灵缠绕的她也安然迎接自己的终结,平静地投入上帝的怀抱。
火舌卷上满是血污的裙摆时正是黎明之时,云层间却没有透出一丝曙光。
莎莉温柔地笑着看向窗外,像是一切都没遇到前那样天真开怀地笑着。
“今天看上去,也是个晴天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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